煤球元宵

不坚定的人为什么要走这条路呢?

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

看到有中文版的音乐剧,决定先找来小说看一看。不过据说音乐剧相比原著改动很大。要不要买票再说吧~虽然分类是科幻小说,但由于年代实在久远(已经50多年了),医学和生物学发展迅速,我是没有当作科幻小说看的。


阿尔吉侬是一只好老鼠,拿着像棉花糖一样软,他会闭眼睛,但他打开眼睛时,边边是黑色和粉红色的。

查理患有苯丙酮尿症,认知受损,在30多岁的时候接受了一个据称能够提高智商的手术,能够和常人一样的生活。小说是查理的日记,即手术之后的进展报告的形式。这个设计蛮有意思,可以反映查理认知水平的改变。在接近尾声的地方发现查理的日记又开始出现错字的时候真是让人落泪啊。查理有相似遭遇的是一只小鼠,叫阿尔吉侬——我看小说时想像的是一只BALB/c小鼠,也就是通常意义上的“小白鼠”。阿尔吉侬也经历了类似的手术,产生了行为学上的改变,which means“变聪明了”,最后死去。它是查理之前唯一实验成功的动物(抑制不住的吐槽:这伦理审查真的能过吗!可能真的没过吧。)

从某个意义上说,查理是他自己和阿尔吉侬的代言。在那些实验人员眼中,Homo sapiens和Mus musculus并没有区别。让我很生气的是,在查理接受手术拥有和普通人相近的认知水平之前,他被认为是不存在的,给他做手术的医生甚至认为是自己创造了查理——难道在此之前查理的人生都被抹杀了吗?在查理逐渐显现自己的天才后,人们对评价他没有学会宽容。然而,这种智力对比的翻转及角色的对调不过是普通人体会查理曾经的生活罢了。有读者批评作者对天才的描写和表现缺乏想象力和真实感,嘛随它去吧。

查理在低智能时受到不公平的对待的部分由后来的查理回忆出来写的比较隐晦,童年时的经历查理回忆时也不能理解,然而读者是可以领会的。查理接受治疗的部分看起来也比较黑暗,想到之前看过的《违童之愿》。据说音乐剧改得更温情一点。如果从另一个角度看人的一生——从无知无识、学习成长到退行性疾病(比如Alzheimer’s Disease),也和查理一样经历了从获得到被剥夺的过程。令人唏嘘的是,如果说看待查理的经历可能有一种置身事外的傲慢,第二种情形也许更能引起共情吧。相比较已经证实的“我没有患PKU”,更令人悬心的应该是“我未来有几率患上AD”。所以啊,为了让大家日子都好过一点,需要思考怎样对待“和自己不一样的人”,不仅仅是之前的查理,天才的查理,还有其他的“异于常人的人”。

就算是查理回忆起童年,他也是以旁观者的角度来描述的,不是写“我……”而是写“查理……”。之后的查理也不能回到过去的自己身边去改变这一切。查理想向亲人证明自己,找到自己存在的痕迹。查理找到父亲的理发店,父亲没有认出儿子。找到母亲和妹妹的住所,母亲已经出现认知损伤,不能辨认。最后,查理只有回到看护中心,回到没有人知道自己获得过什么又失去了这些的地方。可是还记得给阿尔吉侬的坟前放一束花。

作为一个学生物的,惯于用小鼠作为实验对象的,这本小说对我来说也相当于阿尔吉侬的拟人化了。查理和阿尔吉侬的互动,相似的命运,哎,惺惺相惜。嗯,谨记实验动物福利。题外话:原来那时候就已经发展出小鼠的行为学了啊。应该有用到八臂迷宫和十字迷宫。小鼠还是挺聪明的,虽然之前总是听同学吐槽她的小鼠学不会任务——啊,那么复杂的多感觉整合任务我觉得我也搞不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有的疾病,比如说PKU已经可以得到治疗和控制,但有些依然无能为力。忧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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